谢蕴的声音很沉,徐徐讲完当年徽山湖旁那一声枪响引发出来的事,一手抚摸着她的鬓边,空气里写满柔情。
谭怡人跟着心疼,又不禁给了他一拳,“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?所以你就回去和赵巧容生孩子?”
“谁跟她生孩子?”
“谢亦臻。”她咬牙提醒。
“……”谢蕴盯住她,直到把人看到心虚。
“你就因为这事记恨我?”
“孩子是过继谢钦的,临死之前总得谢家留个后。”
大多父母给子女起名用“臻”字都是取美好之意,他当时并非这么想,“臻”也引申为周全,这是他留下的周全。
她迟钝着消化许久,才觉察到临死之前四个字,“你怎么……又打仗了?”
那个年代动荡不安,时局混乱,谭怡人只能想到这种可能。
“吞枪自尽。”他埋在她颈侧,把人搂得很紧,清楚感觉到她的颤抖,“我做了懦夫。”
谭怡人始终沉默,无从开口,一时间说不好是后悔更多,还是伤情更多。她钻进他怀里,满腔酸涩难以言表,房间里静到仿佛听见香薰蜡烧化的声音,又是一阵醉人栀子香。
情人相拥而眠,谢蕴毫无困意,只百般不舍地抚摸着她,谭怡人觉得疲乏,合上眼的前一秒小声说了句。
“你不够想我,也不够爱我。”
他读出她的潜台词,无非是怨怪这三年都不来找她。
可诚实地说,分开不到一年的时候,他回过次大连,目的地是她学校的大礼堂,那天是2016年的最后一天,礼堂里举办元旦晚会。
那年谭怡人大三,礼仪队准备的节目是中英文版本的《青花瓷》走秀,有华裙西装,也有旗袍长衫。谢蕴站在末排座位后,台前聚集灯光,自己隐没于黑暗,看那个手推波浪发型、旗袍打扮的人勾着男同学的臂弯徐徐走来……
天与地之间只剩下一个人,万物都开始赋予灵性,生生苦苦亦算作值得——这是见到她的意义。
前世的她自然没弄过这种发型,今生的她同样有些冷脸局促,挂着作假的笑,他猜她定是被秦昭逼......(PC站点只显示部分内容,请使用手机访问阅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