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回想我和寒生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那段日子,他鲜少答应我什么事情。许是因为时局动荡,人人过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,从他答应得空带我出去被我较真后,口头上谨慎了许多。
但我还是如愿,是我修来的运气。
军中每月的休憩日,他本来大多还是要去忙的,那月许是太累,我照旧拉开窗帘后扫一眼院门口,发现停着他常坐的那辆别克轿车,问了王妈才知道,等下要同他一起吃早饭。
那时候我已经与他亲近许多,寒生也常对我笑,和我说说琐事。敲卧房的门,无人应声,我便转而去了书房。
那亦是我第一次见他穿便装,同军装是两种不同的模样,只是都沉敛得让我想要靠近。黑色长衫,袖口有深浅不一的刺绣,显得人老了好几岁。
他笑道,“你起的倒也早。”
人却一反常态地靠在沙发里,好像尚且未从睡梦中彻底清醒。
我凑近了问他,“怎的整个人病恹恹的,要不要叫大夫?”
那时候我总是固执地不称呼他,张口闭口都是直来直去,寒生也不计较。
“不必,头疼的老毛病了,成日里糟践人。”
我那时短暂的人生不到二十载,算不上软弱,但最不喜欢争取强求。唯独在寒生身上,我总是抑制不住,想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
“我给你按一按?”幽幽说出口,像是找补,又多加上句,“在家里我也常给父亲按的。”
我扯了谎,只是想让他相信,他同我父亲一个辈分,我的举动也再单纯不过。
寒生果然没多想就同意了。
指腹碰上头部两侧,姑且算作第一次触碰他的脸,内心紧张。因而并未注意到他短暂睁开了眼,神情清醒,再欲盖弥彰地阖上。
后来寒生同我说,我的力气小的仿佛在给他抓痒,一看说的就是唬人话。还有没讲的我也猜得到,他那时敏感地觉察有一丝不对,只是尚且不算放肆,便没深究。
王妈叩门的时候,书房内已经沉默许久。我和他安然体会这份沉默,丝毫不觉得尴尬冷清,这一定是我与他的......(PC站点只显示部分内容,请使用手机访问阅读!)